恍惚間，整個地球就跨進了言之鑿鑿、恐慌連連的2012年，打從去年的12月中旬以來，整個月跌落冬冷、綿雨、吵雜與歡樂交錯的氣氛中不可自拔，「彩色鳥」在這種氛圍中持續緩慢的進行，雖然進度緩慢，也還是向前推進，我漸漸看到小鑽石將每週﹝其實經常因病告假啦！﹞學到的素描技巧應用在新的篇章中，漸漸有了立體與明暗的影子，線條筆觸也俐落些、精準些，與過去的童真樸拙有些不同了。
這些都說明了一件事，孩子在父母窮於應付的線性流動中，不知不覺成長了。隨著她的成長，做媽媽的從原本戰戰兢兢隨侍在側的書僮，變成了得保持距離，又不能離開她視線範圍的透明人。不干擾她，又得隨時在她需要時伸出具體的援手。
對於孩子而言，跨年前的耶誕歡樂記憶、與實質上豐收滿懷的禮物，幾乎讓她們忘了自己是誰，身在何方，處在哪一個兵荒馬亂的年代。特別是小鑽石的堂妹還是12月的耶誕壽星，他們對垂手可得的禮品物資，流露出歡喜擁有卻不知珍惜的神色，滿屋子的禮物，反倒令他們不知將眼光停留在哪一件上頭。我期待能有適時的機會教育臨到孩子們身上，讓我不只是疾言厲色打罵說教。果真機會來了。也因此機會，我們暫停了「彩色鳥」的進度，把時間轉移到「逞罰性的畫畫」這件事上，小鑽石清楚感受到自己的體力與對背架的忍受力，只允許她一次做一件事。
跨年那一天，孩子們歡天喜地的到小天阿姨家與阿姨及三隻狗寶貝一起跨年，沒經過爸媽的同意就收了阿姨貴重的禮物，就在我們轉身去採買發熱衣襪的一刻鐘內，阿姨已經領著孩子們刷卡購入了兩支昂貴的手錶。不想破壞跨年晚餐的好氣氛，當下我忍住了不責罵孩子們，直到離開了阿姨家，登上車的那一刻，我也還沒想到該如何讓孩子們因今天的隨心所欲得到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只是口頭告誡一頓，只是入夜時分，兩個滿載而歸的小女孩昏昏欲睡，哪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比較特別的是，還懵懵懂懂的小堂妹，看到小姐姐嚴肅的認真的畫著，三隻狗寶貝漸漸顯出頑皮快樂的姿態，即使是「懲罰性的畫畫」，有樣學樣，她也畫出了快樂滋味，堅持一口氣完成，畫著畫著，在安靜的音樂聲中，我竟然看到了兩姐妹臉上微微的笑意。她們說，三隻狗寶貝是根本不可能共聚一堂的，但是他們在畫中卻讓三隻狗寶貝快樂無憂的一起打滾一起嬉鬧，希望小天阿姨不用再為了輪流讓哪一隻寶貝出來客廳傷腦筋，希望他們終有和平共處的一天。
小堂妹畫的「在風中打滾的三隻狗寶貝」
小鑽石未完成的「三隻狗寶貝」
看到小堂妹一個下午就完成的「在風中打滾的三隻狗寶貝」我其實好開心，因為她說想把畫拿去參加校內的比賽。我看到了一個仍然保有純真、無拘無束的小女孩，在此過程中觸摸到自我看重與建立自信的起點。她說她把小鑽石的繪本書拿去給班級老師看，老師還回了字條夾在書中鼓勵她。
小鑽石的「三隻狗寶貝」作品雖然仍未完成，已經看到了她下筆充滿了愉悅與自信，但不知這樣的懲罰性畫畫，能不能收到實質的效用，這樣的價值觀能不能落在他們的心裡變成種子生根發芽？小鑽石與小堂妹的情誼能不能隨著時光機的推移而深植彼此心中？無數的問號像宇宙中的星子浮湧腦海，但我始終期待，並繼續如此希望著。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